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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房闱多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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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府,贾琮院。

贾琮有些不舍黛玉柔软香甜的睡榻,说道:「方才被妹妹拧得生痛,这回子起不来了。」

黛玉小脸粉红,不满的说道:「三哥哥怎这麽赖皮,我都没怎麽使劲儿,还能这麽娇贵。

那我帮你揉一揉,三哥哥就赶紧起来,待会儿雪雁送茶进来,看到像什麽样子。」

黛玉说着便伸出手,在贾琮的嘴角轻轻揉搓,指尖幽凉,肌肤柔腻,薄纱衣袖中透出醉人的芬芳。

她略微低着头,明眸盈盈流波,青丝抚在贾琮脸颊,一阵酥酥麻麻,让贾琮脸上生出笑意。

黛玉看到他明朗的笑容,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粉红小脸一侧,轻哼一声,口中嘟囔:「赖皮。」手上动作却没停下,似乎变得愈发轻柔。

直到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黛玉才一下缩回了手,贾琮不敢太过胡闹,连忙起身坐起。

黛玉微松了口气,看到雪雁掀开门帘,端着热滚滚茶水进来,笑盈盈说道:「三爷请吃茶。」

贾琮喝过两口热茶,黛玉脸上的红晕才稍稍退去。

……

贾琮问道:「妹妹,我听芷芍说这次的礼物,是姑父托一位同乡故交捎来,这人还是来京赴任为官?」

林黛玉回道:「嗯,这位世叔和父亲是同乡同科,少年时便相识,名讳罗守伦。

这位罗世叔及第后做过德州云胭县令,后来又调任金陵陪都任刑部主事。

十几年前陪都刑部案牍库走水,烧毁刑部许多要紧文牍,当时正是他当值任事,难辞其咎。

我听父亲说过,当时还是太上皇临朝,闻听此事大为震怒,本要将罗守伦治罪流配。

后来京中有人为他御前说情,这才免了流配之刑,贬到姑苏吴县做县丞。」

……

贾琮听了也有些欷歔,刑部主事为正六品,县衙县丞为正八品,这是因罪连贬四阶。

而且县衙县丞都是孝廉或举人担任,仕途十分狭窄,极难升迁正职。

一个两榜进士被贬八品县丞,不仅是奇耻大辱,也是仕途灭顶之灾。

黛玉继续说道:「这位世叔到任吴县后,仕途颇为坎坷。

每次三年吏部大考,都是中下之等,一直不得升迁。

吴县县令都换了好几任,他却一直做着县丞,算起来可有十几年时间了。

因他是本乡为官,日常和林家交往颇多,父亲每年回乡省亲,彼此家宴拜谒,我小时见过他多次。」

……

贾琮知道林如海乃是科场骄子,探花之才,满腹经纶的人物,城府眼界都不同寻常。

士大夫之间以家宴招待,是彼此关系十分亲厚的表现。

这个罗守伦官职低微,沉沦下僚,还能得林如海看重交好,绝不会仅因为是同乡同年。

多半是此人才学和品格,也都不是泛泛之辈。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闲话,时间过得飞快,赶上晚膳时辰,黛玉让雪雁去厨房多置办一份。

两人又相对用过晚食,黛玉见窗外天色已昏暗。

说道:「三哥哥,天色已经不早,我也要歇着了,你明儿下衙后再来说话。」

她又将贾琮送到院门口,看着他独自离开,这才返回房中。

……

荣国府,宝玉院。

晚霞消尽,夜幕降临,院中游廊依次点亮灯笼。

前几日因为公中月例缓发,院里丫鬟都有些人心不稳。

麝月心思通透,因看清事情根由,对这事并不太放心上。

袭人和彩云已入宝玉房头,缓发月例之事,除了有些憋屈,其馀倒也罢了。

因她们眼下已有正经名分,这种事对她们没太大妨碍。

其中因此事,心神不安之人,便是秋纹和碧痕。

其中以碧痕最心神不定,王夫人将自己贴身丫鬟彩云,给了宝玉入房服侍,并没有选中她。

这让碧痕大失所望,心中满是担忧害怕,有些怨恨埋怨宝玉,也不在太太跟前为自己说话。

自从去年夏天,她被宝玉挑唆一起洗澡,不仅被宝玉破了身子,还被他弄了几个时辰。

之后两人又背着袭人,找院中偏僻地方鬼混好几次。

碧痕把身子都舍出去了,已经没了退路,自然巴望着能早些入宝玉房头。

那怕一时得不了姨娘的名分,只要做了入房侍妾,也算落了个正经下场。

但没想到彩云入房之后,袭人也不知什麽缘故,日夜将宝玉看的很紧。

碧痕花了不少心思要亲近宝玉,居然也抓不住一点缝隙。

更不用说前几日太太过来,不仅将麝月狠狠训斥一顿。

还定下了规矩,以后宝玉房里只能由袭人和彩云值夜,她和秋纹只能在外头伺候。

这几乎断了碧痕想沾惹宝玉的念头。

她和宝玉的以往鬼混,毕竟只是私下偷摸,即便袭人等人心中有数,但并没有抓住实证。

就算去年那次洗澡,门户紧闭,谁也没亲眼看到勾当。

……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碧痕每日看着袭人和彩云,轮流在宝玉房中过夜,心中犹如火焚。

自己将身子都给了二爷,他转眼就不当自己一回事,每日和别人欢爱作乐,全把自己撂在一旁。

碧痕的年岁已不小,再过一年就到放出年龄,到时多半要配了外院小子。

她讨厌外院那些脏兮兮的小厮,但更让她恐惧还不止于此。

到了那个时候,她便再也瞒不住,自己早被破了身子,不仅名声败坏,一辈子都要狼狈不堪。

要是太太追究她勾引宝玉之事,她连小命都会保不住,那时二爷早就不记得自己这个人……

她也是贾府的家生子,见多了府上的世故。

各房月例银子不是小事,从没听说被停发过,如今二奶奶敢对二爷下手,谁都看出要出事情。

上回麝月回来传话,二奶奶说如今公中周转腾挪不灵,留存余银不足,所以才会缓发月例。

碧痕一听公中周转不灵的话头,便想到上次宝玉房里裁撤人口之事。

她便猜想王熙凤想缩减耗费,所以事先放出风声,缓发月例也是由头,难道又要裁剪二爷的人口?

上次宝玉房里裁剪丫鬟,即便绮霰丶檀云等大丫鬟,都毫不留情被裁撤掉。

檀云因年纪最大,已配了外院的小子,绮霰如今在厨房帮工打杂,也过得十分狼狈。

原先她们在房里时,二爷日常也嘴甜的很,但一旦被打发出去,二爷就忘了还有这两人。

绮霰如今过得糟糕,也不见二爷半点帮衬,檀云只怕已成二爷心中的死鱼眼睛……

……

上回自己因和宝玉有勾当,他总算念及些许床榻恩爱,留了自己一回。

要是这次房里再裁剪人口,碧痕可没底气能再躲过一回。

因如今袭人和彩云已入二爷房头,自然不可能被裁撤。

秋纹常在太太跟前说小话,是太太在二爷房里的耳目,太太多半也会留她。

麝月最精明能干,口齿厉害,到哪里都是得用之人,况且她和袭人要好,袭人必定会帮着她。

虽前几日麝月被太太骂了一顿,但听着也不是什麽大事,多半也牵扯不到要紧地方。

碧痕因没了入房机缘,心思不定,胡思乱想,发现自己竟是宝玉房中最朝不保夕之人。

如今每到天色昏暗,碧痕便会没来由心生焦灼,几乎日日如此,有些苦不堪言。

她推开厢房窗子,看到宝玉房里烛光摇曳,时常有人影来回走动,她甚至知道今日是彩云值夜。

碧痕心中火燎般嫉妒,口中低声咒骂,彩云这骚蹄子被二爷折腾死最好……

她越想越气,一下关了窗户,回到自己床上闷头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

就在她关上窗户没多久,秋纹端着茶盘,走过院中游廊,檐下灯笼将她的人影拉长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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