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4(2 / 2)
孟跃将一枚令牌搁在案面,常炬看了一眼,膝行上前,小心翼翼捧上那枚令牌。
孟跃莞尔:“去罢。”
常炬退下了。
船舱内只剩她一人,孟跃伸手拎起案上的紫砂三足提梁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却发现水早冷了,她微微蹙眉,浅抿一口搁置。
“姑娘,是我。”吴二郎在舱外求见。
孟跃:“进。”
吴二郎端着托盘,在案前跪坐,人高马大的汉子低眉垂首:“这是太湖的碧螺春,姑娘尝尝。”
孟跃看了一眼,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含笑道:“我原以为你是粗人,不想心也这么细。”挑着时候送茶水。
吴二郎笑笑不语,随后欲言又止。
孟跃:“你想问常炬?”
吴二郎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个人,我瞧着很是精明。”
孟跃摩挲着白瓷茶盅,回忆方才她同常炬的对话,扯了扯唇角:“你眼睛挺毒。方才我同常炬的对话,他话里有三分真,都不错了。”
吴二郎顿时紧张,“姑娘,此人不可留。”
“不必那么紧张。”孟跃垂眸看着茶汤,汤色清绿,煞是好看,她又啜饮一口,鸦羽似的睫毛扑闪着,有一点狡黠:“每个人都有他的去处。常炬精明,但也因此他晓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想要收买他,得大出血。”
吴二郎还是不太放心,但见孟跃心有思量,也就不再多言。
一个时辰后,大船起航回桐州,孟跃占了桐王府,同时八百里加急,将从私兵手中缴获的铁刀和账本等物送上京城。
此时京中气氛剑拔弩张。
这还得从方谯和桐王抵京那日说起,桐王入京犹如水滴油锅,朝堂炸开了。
一干宗室和朝臣都为桐王叫屈,桐王立在殿中,仰首看着御阶之上的年轻天子,又嫉又恨又羡,倘若当初他没有离京,而是一直留在京中,这龙椅绝轮不到十六来坐!
他心中百感交集,面上却不显。
桐王立在群臣中,脊梁挺直,如松如柏,万般谣言加身,也难折他清骨。
“陛下,桐州毫无私兵,今桐王也带病入京,他对陛下,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苍天可明。”宗正卿湿润了眼眶,哽咽着:“陛下和桐王的兄弟情分,差点就被小人给离间了。”说到此,宗正卿咬牙切齿,一脸悲愤:“现下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还请陛下重惩小人,莫要寒了诸王的心。”
中书令也表态:“恳请陛下重惩小人。”
以中书令为首的官员纷纷附和。
司农卿迟疑抬头,看了天子一眼,欲言又止。
御史大夫此时也道:“国有国法,无规矩不成方圆,若陛下今日放过离间的小人,上行下效,他日诬陷成风,国之祸矣。恳请陛下重惩小人,及时遏制住这股歪风邪气。”
奉宁帝看向桐王,没有错过桐王脸上的得意,尽管对方很快掩饰了。
“还有一些细节未明,暂时下定论,为时太早。”奉宁帝丢下一句,离开金銮殿。
桐王眸光幽深,十六,这帝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早朝后,太皇太后前往内政殿。
她似乎吃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压制住怒火,摆出一个慈祥长辈模样,语重心长道:“皇帝,这世上最亲不过血缘,你与桐王同为先皇子嗣,手足兄弟,你们原该守望相处,却被小人挑拨,以致手足相残,亲者痛仇者快。你让先皇在地底也不安心啊。”
奉宁帝认真听着,嘴上附和,送走太皇太后,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