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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都打扮鲜亮,容颜俏丽。
被众人簇拥的男生反应冷淡,低声说了句谢谢,但没有接过任何人递来的水。
林栀年攥紧手中的矿泉水瓶,目光掠过自己被踩得灰扑扑的帆布鞋。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像这双帆布鞋一样,灰扑扑的,总归没有隔壁班的班花漂亮吧。
第一百零一次,她在池樾面前选择了退缩。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清朗温润的男声。
陈嘉澍挡住她的去路,他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林同学,一瓶水都不请我喝吗?”
之前在体育馆体测时,陈嘉澍给她送过药,这份人情还没还。如今他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林栀年实在无法拒绝。
她的目光扫向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池樾,恍惚间觉得池樾的目光也淡淡朝她这边瞥了一眼,随后又缓缓移开,仿佛连一个眼神都吝啬分给她。
林栀年深深低下头,不敢再往池樾那边多看一眼,生怕自己藏不住的少女心思暴露在阳光下,被朋友们嘲笑自己陷得太深。
那可是校草,多少女生心中的男神,怎么可能属于她呢?
林栀年不再犹豫,将那瓶被她保护得很好、印着自己指纹的矿泉水瓶递给了陈嘉澍。
陈嘉澍笑着拧开瓶盖,当着她的面仰头喝了两口,还叮嘱道:“下次做体测时要小心,可别再受伤了。”
林栀年朝他感激道:“上次多亏了你。”
陈嘉澍却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她父母的事:“你父母现在还经常吵架吗?”
林栀年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陈嘉澍还对她父母吵架的事感兴趣:“还可以吧,他们就一直那样呗……”
顿了顿,她猜测这位学习委员应该也同样拥有关于原生家庭的烦恼,便友善分享了几句自己的心得体会:“父母亲关系如何实在不是我能插手的事,因为他们的世界是另一个需要尊重的茧房。我无法改变自己的父母,不如改变自己。因为比起深陷怀疑和痛苦,让自己不停内耗,不如勇敢地接受无法改变的现状。”
看到陈嘉澍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林栀年解释:“转移不是懦弱逃避,而是将有限心理资源从改造他人的徒劳中抽离,转而投入自我系统的升级换代。”
林栀年轻咳一声,借用别人作文里的话:“真正的自由在于如何诠释角色,如同加缪笔下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承认荒谬恰恰是超越荒谬的开始,这种顿悟让人获得重构意义的主动权。”
毋庸怀疑,这个“别人”正是池樾。
她是语文课代表,可以看到所有人的作文。
这句话是池樾写在作文里的段落,她借着帮老师拿试卷的途中,偷看了池樾语文考试作文。
她第一眼便特别喜欢这句话,偷偷记下来,回家还在日记本里誊抄了一遍,每读一遍都给了自己和生活和解的勇气。
陈嘉澍貌似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他握住矿泉水瓶的手微微一顿,眼镜镜片反射着光,林栀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皱起的眉心,似乎带着一丝疑惑。
林栀年没再继续争辩,微微颔首示意,最后再偷偷看一眼池樾的侧脸,便转身离开了篮球场。
但林栀年没想到那竟然是池樾最后一次在七中打球。
半个月后,高二放暑假,林栀年却听闻池樾突然出国的消息。
她那天整个人都是懵的,买了一瓶矿泉水,在篮球场看**自枯坐了半天。
她后悔莫及,懊恼到心脏抽疼。
如果她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看池樾打球。
她一定、一定、一定会,鼓起勇气送出那瓶矿泉水。
被大家嘲笑一下又能怎么样呢?她那点倔强的自尊心才真的有点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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