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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睛,愣得彻底。

季砚礼右手手指好不容易略微平息的颤动,因为许柠柚刚刚这足矣称得上“暴力”的一拽,又开始毫不受控制般颤个不停。

可此时此刻,比这更让许柠柚震惊与心疼的是——

季砚礼右手手腕,那一小片平时一直被手环遮挡起来的肌肤上,竟然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

在此之前,许柠柚确实从来都没有看见过。

就连之前两人在苏市同床共枕十天,许柠柚都没见季砚礼把手环摘下来睡觉。

那时候他只以为是季砚礼习惯这样,现在才发现,恐怕季砚礼是故意一直不摘的!

“你…”许柠柚愣愣盯着季砚礼的手腕,好半晌才勉强发出一个字音,可不等他讲出后面的话,就见季砚礼直接把整只右手都背到了身后去。

“别看,”季砚礼嗓音喑哑到了极点,似是所有情绪都含在了简短话音里,“很丑。”

许柠柚这下是真心疼又生气得整颗心脏都像被攥紧般难受,他边伸手把季砚礼的右手原拉拽到了面前,又小心翼翼不舍得再用力,边皱着眉毛严令警告:“你再讲这种讨厌的话,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季砚礼一瞬微怔,从善如流保持了静默,更任由许柠柚拉起了他的手腕,没有再往背后藏。

许柠柚拉着,准确来说是捧着季砚礼的右手手腕到眼前,手指指腹覆上去,轻轻摩挲过每一处疤痕,只觉得每多摸到一道疤痕,自己的心脏也像被捅了一刀般酸痛难忍。

他从唇缝间往外挤出字音,甚至很难连贯起来:“这全都是…我是说这些疤,全都是你自己电出来的吗…?”

许柠柚简直不敢想象,在他发现之前,季砚礼究竟已经这样自我折磨过多少次,才会留下这么多道疤痕。

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季砚礼这样折磨自己的缘由。

可很意外的,却见季砚礼摇了下头,低声答:“不全是。”

片刻停顿,他指了指其中一道看起来明显比较深且陈旧的疤痕,又补上一句:“比如这里,是小时候被阮蓝用烟头烫的。”

许柠柚猝然抬了眸。

刹那之间,他想起了白天时候季砚礼讲到他母亲有段时间疯得厉害,会掐季砚礼的脖颈,还会用…

可当时讲到这里,季砚礼就停住话音没再说下去,后来他转了话音,一时间许柠柚也就没有想起来再问。

可现在,季砚礼这当时未完的话音却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季砚礼的母亲不仅会掐他脖颈,还会用烟头烫他。

许柠柚简直心疼得已经近乎麻木了,他指腹又在那处疤痕上轻轻摸了摸,力道比刚刚还要轻柔,嗓音亦如此:“痛不痛?”

那一瞬间,季砚礼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

从没人关心在意过的问题,现在被许柠柚关心在意了。

这对于季砚礼而言,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得偿所愿了,简直可以说是神明垂怜也不为过。

“已经过去很久了,”季砚礼哑声道,“早就忘了当时什么感觉。”

可他说是这么说,实际无论是他还是许柠柚都很清楚明了,被烟头烫能是什么感觉?

当然是格外烧灼又刺痛的。

且能留下这么深还到现在都消退不掉的疤,很显然,那绝不是只被烫过一次两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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