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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央轻放白瓷杯,笑容明丽张扬:“确实。我当年就是心太软太好拿捏,才活得那么痛苦。我爸死后,我下定决心,我要当自私的人,谁也别想绑架我,谁也别想勒索我,从此以后,我要只为自己而活。”
说来轻巧,郑柳青读出印央眸底暗藏的些许凄楚,节衣缩食的苦日子他没感受过,也不曾没日没夜照顾过病人,最苦,不过头悬梁锥刺股的学生时代罢了。
“确实。”郑柳青若有所思,“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很客观,只有真正亲力亲为陪护过病人的人才懂得其中的辛酸。可是Cristina……”
见郑柳青欲说还休,印央大咧咧地继续往嘴里塞美食,挤出一声听感拥挤的:“嗯?”
“我想说……”郑柳青不知该不该多这句话,蹙眉思忖着,半晌他仍是开口道,“栾总并不需要你来伺候他。即便栾总他和你父亲的身体状况相近,可他俩的物质条件天差地别,能给予你的生活品质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然。”印央唔唔地应得干脆,纤指揩去嘴角的面包碎屑,狐媚眼弯成诱人溺亡的月牙泉,露出洁白贝齿,“我就是受不了瘫痪的男人,我就是被童年伤害了,我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就是有病,我认。”
郑柳青凝噎:“……”
如此不加遮拦承认心结,倒显得他瞎操心。
“人生短暂,何必为难自己。”吃撑喝足了,印央左手在脑后扶着右肘,皓洁玉璧恣懒向上,伸懒腰的姿势像春日午后睡了八分饱的猫。
忽地,她收臂,胳膊肘支在桌面手托下颌:“多金、英俊又健康的男人我面前就有一位,我干嘛非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旖旎的语态让人琢磨不清是玩笑话还是发自真心,郑柳青登时端
起见了底的杯子喝空气,晨光透过落地窗将他晕染一圈粉色的耳廓照得透亮。
“谢谢……印小姐夸奖。”
“不是夸奖,称述事实罢了。”一双眼眸波荡漾,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蛊惑,印央捻起餐巾轻轻沾着嘴唇,“如果郑公子乐意,可以唤我央央,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朋友?”
“嗯。”印央挑眉,打趣道,“还是我僭越了,该和郑公子以徒弟师傅相称?”
郑柳青面上明显挂上喜色,笑容如沐春风:“我不善交际,能和印小……央央交朋友,倍感荣幸。”
小名亲昵,叫着他耳根的热又升温几度。
“那我也不郑公子郑公子的叫了,生分,就叫你……柳青?”印央改口改得顺溜。
趁郑柳青有些心花怒放,铺垫做到位了,她巧笑着切入正题问道:“明天,游轮上举行的收官晚宴,请问柳青,你可以做我的舞伴吗?”
郑柳青派小徒弟治疗了栾喻笙的便秘,虽然结果稍显惨烈,但目的达到了,栾喻笙不会不领情,等同于郑柳青获得了一张“免死金牌”。
郑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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