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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只能跟着。姜莹携着姜敏走到众宾云集处,“燕王生于皇家,不留恋中京富贵,主动请缨治理燕地,如今燕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边疆稳固百姓安居。天下谁知道我妹妹如今刚满二十?以前常听人说年少有为,如今才觉这四个字原是为我妹妹量身所设。”便举杯,“众卿举杯——为我朝燕王殿下满饮此杯!”
众宾客同时举杯,“燕王殿下千岁——”
姜敏忙摆手,惶恐道,“皇姐盛赞,姜敏愧不敢当——此杯遥祝陛下圣体安康!”
姜莹扑哧一笑,“燕王诚孝,诸君举杯——遥祝陛下圣体安康——”
“陛下圣体安康——”
如芒刺背的一席酒过,姜莹被诸王相争相围着说话。姜敏便退出来,姜莹看见,当着众人大声叮嘱姜敏,“你晚间不许走,今夜与阿姐一处睡。”
依姜莹习性,晚间不喝得烂醉才是咄咄怪事——姜敏口里答应,趁无人赶紧走。她脚步轻,走得又快,到灯影暗处隐约听见有人极小声地议论——
“赵王与燕王不愧是一母同胞,如此捧她。”
“燕王如今声势,于赵王是极大的助力,怎能不捧——晋王殿下只怕要睡不着了。”
那二人说着话走远了。姜敏拣暗地加快脚步离开。因为大雪,马厩伺候的杂役都聚在耳房喝酒,姜敏自己寻到坐骑解开缰绳,便见革囊上多出一物——是那枝美人捧心红梅枝。犹自色泽艳丽,娇艳欲滴。赵王旁的不说,侍人管教当真不错。
姜敏打马出府,到酒馆不见齐凌——侍从们的宴席都还没散。便不等他,自己回府。
中京雪夜静得出奇,寂静到了极处,仿佛能听见雪片坠地的沙沙声。姜敏在这个静夜的街头独自散马,膝畔美人枝的暗香不时送至鼻端。姜敏渐渐生出恍惚,便记起久远中一样的雪夜,一样梅香,一样寂静,亦是一个人,看着那个人独自离开宫禁,漫天飞雪笼罩的红墙黑瓦间,他的衣裳同雪一样白。
姜敏有一个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仍是那个八岁孩童——因为她真的看见白雪世界里那个男人。
男人低着头,一只手扶住墙壁,半边身体倚着墙砖,一动不动站在雪里。
长街上没有人,男人没有动,姜敏看着他,若不是有雪风经过有雪片坠落,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远处“咚”一声沉重的更鼓,紧跟着又是三声——已经二更了。姜敏幡然梦醒,方知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眼前人不是他,是小半个时辰前被皇姐撵出来的虞青臣。过了今夜,这个男人为了保全家族勾引赵王殿下还被撵出王府的恶名就要传遍京城。
姜敏想走,却跟被什么粘住一样,足尖往马腹上一磕,坐骑漫步上前。东御街青石板路上积雪已至足踝,马蹄踩在上头吱嘎有声。
姜敏唤他,“喂。”
男人不知道听见没有,仍一动不动。
“发什么呆?”姜敏提高嗓音,“这么大雪,你再待下去要冻死在这,赶紧回家。”
男人仍然不吱声,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姜敏刚满月就封燕王,人生的起点是多少人难以企及的终点,从没有一个瞬间被人如此冷落,暗骂“不知好歹”,打马便走。过御街总算遇见个行人,棉袄厚得两臂都支棱着,戴一顶老皮帽,围老皮围脖——饶是裹得这样,那人兀自冻得跺脚呵气,雪地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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