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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倒愣住,“姑姑同大人们都在观雪庭吃酒,等着殿下团年呢——殿下有事吩咐奴婢。”
姜敏一滞,总算记起自己早前的命令——按燕王府众的脾气,现在只怕没一个清醒的。见那丫头一团孩气,“小孩子家的吩咐什么?你把屋子烧暖便睡你的觉去。”自己走回去道,“虞青臣,下车。”
男人从她下车便惊醒,车帘撩起院中明亮的灯火铺陈入内,男人双目生疼,头颅便埋入臂间。
姜敏走去握住他手臂,“虞青臣,下车。”
男人埋头道,“别……别打。”
这是完全烧糊涂了——姜敏皱眉,强拉他下车,半扶半抱地拖入内室,推在床榻上。男人一直垂着头不吭声,脊背撞在床榻上时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大叫。
姜敏心知有异,大步上前按住,“虞青臣——”
男人不答,缩着身体筛糠一样地抖。
姜敏说一声“给我看看”,便推他侧卧过去,攥住后领口把外裳往下褪出寸余,瞬时瞳孔微缩——红肿破溃的伤痕从男人白皙的脖颈下蔓延下去,数道伤痕叠加,每一道都肿出一指余高,青紫交缠,触目惊心。
看样子是鞭伤。
虞青臣一个落魄贵胄,什么人如此憎恨下此狠手——难怪烧成这鬼样,难怪除夕夜还在外面游荡。被打成这样,他怎敢回家?
男人慢慢知去意识。
姜敏将他推过去伏在榻上,褪去外裳。男人消瘦白皙的脊背呈在眼前——确是鞭伤,至少挨了一二十鞭,整片脊背没个完好处。
姜敏走去八宝阁寻一时,翻出伤药,往伤处抖一层。鞭伤处为伤药所激,男人疼得睁开眼,待要挣扎,被姜敏一手按住。
“别动。”姜敏沉声道,“挨了打怎不早说?”
男人眨一下眼,被疼痛激出的冷汗顺着湿沉的眼睫滴下来,泪珠一样。
“是赵王打你?”
男人迟滞地摇一下头。
“姜莹虽然手狠,今日却一直在宫里不得空闲——”姜敏道,“那是许三自作主张?”
“殿下……”男人道,“求你……别问了。”
姜敏果然闭嘴,取干净的白布裹了,搭上锦被,“用了这个药明日便能消肿,今夜先将就,要等孙勿酒醒了才能过来给你看病。”想一想又道,“你放宽心——这里很安全,我在中京时你都能在这里。”
男人道,“多……多谢殿下。”
姜敏见他仍然抖得厉害,便往手炉里添了热炭,裹好了塞到男人怀里。男人死死抱住,久久终一吐出一口浊气,慢慢安静。
“不冷了?”姜敏道,“那便睡一会。”说着站起来,脚步移动便觉襟前一紧,低头见男人白皙红肿的指尖挽住一角衣襟。
“怎么了?”
“殿下要走吗?”男人不等她回答道,“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姜敏怔住。男人盯住她,“今日除夕夜……殿下别留我一个人。”他这么说着话,忽然毫无预兆地落下泪来。
姜敏心中一紧。男人却无察觉,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哭,源源不绝的泪水漫过烧得发木的眼眶打在面上,面庞也是僵硬的——世界同他隔着一个硬硬的壳,他在壳里茫然张望。
姜敏倾身坐下。
男人仰面定定地望住她,慢慢支撑不住,眼皮下沉,昏睡过去。姜敏立在榻前,低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一夜她被动参与了这个男人悲惨的人生,便在这时生出泥足深陷的纠结——无法抽身,不能袖手。
姜敏越发心烦意乱,便去后头洗浴,收拾妥当去观雪庭同燕王府诸人团年。走到半路忽一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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