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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是坐月子,不是受了重伤,下床走动也是当得的,只是迟春等人看她看得紧,不许她如此罢了。
她在胥砚恒微微皱眉的视线中坐起来,随即,她抬起手,手指点在胥砚恒胸膛,她逼得他和她对视:“您心底藏着情绪,再是表现得若无其事,也总会透出些许,您说,臣妾为何愁眉不展?”
褚青绾抬起下颌,她月子中养得好,脸色不复惨白,而是透着肉色的红润,如同晕染了些许脂粉,她不等胥砚恒回答,就斩钉截铁地说:“臣妾自是因为皇上。”
胥砚恒眸色微动,却在下一刻偏过头:“朕听不懂你说什么。”
褚青绾握住了他的手臂,不许他逃避,她说:“您心底有事,您便直问,臣妾不是您肚子中的蛔虫,岂能将您的心思猜得没有一丝遗漏?”
胥砚恒闷声:“朕说,没有。”
褚青绾直接挑破了那层薄纸,不破不立:“谢贺辞。” ???坁?彂???????ǐ????????é?n?2?0????5??????ō??
胥砚恒蓦然掀起眼眸,他不喜在她口中听见这个名字,他声音微冷,眸中情绪也是阴冷:“朕不喜欢听见这个名字,不要有第二次。”
褚青绾一怔,他话音投射而下的情绪让她脊背些许发凉。
以至于褚青绾没办法忽视他的话。
他会装作若无其事,一切都是如常,但是不会允许她和谢贺辞再有牵扯,即使话头上的提起也不行。
帝王宠爱,本就是画地为牢。
待回过神,褚青绾才意识到他这是拒不配合,说不清窝火还是什么,她闷气地躺回床上,转过身,背对着胥砚恒,一言不发。
有人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掌心微凉,他说:“安心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一个谢贺辞,不该、也不能影响到他们。
她态度那么坦然,自清醒后也不曾替牢狱中的谢贺辞求情,他自是了然她和谢贺辞之间不曾有私情。
但她没有,难道谢贺辞也没有吗?
纵是二人都没有,二人曾经十余年的青梅竹马时光也是作不得假。
他不喜欢褚青绾一脸担忧二人感情生变的模样,谢贺辞也配叫二人有隔阂?
他的确是在意,也的确是芥蒂,但这些情绪和褚青绾无关,她只要和从前一样就好,其余的情绪,他自有出处发泄。
褚青绾看不见的地方,胥砚恒眸色平静,却是一眼望不尽,如同深潭底处,又似雨后青苔,密密麻麻地生出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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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时舒这个名字上了玉牒。
消息传出去后,各人都各有心思,长乐宫中,宋妃低着头,手中拿着的银针却是一个不慎戳破了手指,殷红瞬间溢出来,竹青当即惊呼:“娘娘!”
宋妃眸色平静地放下手中的银针和外衣,淡淡道:“只一个针眼,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竹青堪堪噤声,她蹲下来替娘娘擦掉手指上的血珠,正要替娘娘上药时,宋妃却是将收回了手,竹青一脸不解。
宋妃低垂着头:“一会儿便自己愈合了,不值当上药。”
竹青瘪唇,小声嘀咕:“哪有什么值当不值当的,娘娘千金之躯,再是如何金贵都不为过。”
宋妃低笑。
千金之躯吗?十余年前,她和竹青等人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伺候贵人的奴才罢了。
如今锦衣华服一穿,倒似她也是世家贵女出身了一样。
这宫中深究出身,没什么意义。
寒门子弟经皇上封爵,清贫也瞬间变成了清贵,万般卑贱的奴才也能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娘娘,有时候众人毕生所求,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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