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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熵表情不变，只有同曲燃一个模子镌刻出来的眉眼透露出凌厉的锋芒，他坐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看着曲燃恼火的样子，淡声开口：

“那你呢曲燃？你现在又是站在什么位置来谴责我？你明白自己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他做那种事吗？”

曲燃到底还是经历的太少，面对曲熵的诘问，脑海里很快地闪现了一丝情绪，还不待他捕捉就飞速消散。

他嗫嚅半晌，哑了火，一屁股在曲熵对面坐下，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曲燃不明白自己心底那股子郁气是因为孟樾绮是他第一个亲密接触对象的原因对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占有欲，还是别的什么。

四五岁的时候父母离世，他被哥哥带大，不缺吃穿用度，但哥哥却没能在情感教育上给他做过良好的教育和示范。

曲燃的眼底仍然带着未褪去的红，有些不讲理：“我是不知道，但我就是生气！你对谁并不好偏偏就对他有那种想法？你大他多少岁，曲熵你老牛吃嫩草，是真不害臊啊？”

曲熵冷淡地笑了一声，“曲燃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讲道理。”

“我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置喙，你不是也没管好你自己吗？他就算只比你大两岁，好歹你也叫他一声老师，你强迫自己名义上的老师把人拽上床的时候难道就不觉得罔顾礼仪廉耻？”

“什么老师？就是补习的家教，我们俩本来就是同龄人，那我如果以后不用他来给我上课，没了那层所谓的师生关系，跟你和他可不一样！”

曲熵面无表情地看着曲燃跳脚的模样。

冷漠的想——

是不一样，他叫我daddy，又叫你什么？

“行，你的意思是不再让樾樾做你的家教了是吗？我可以去和他说。”

曲燃瞪大眼睛，脸都急红了，提高音量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的话！”他连哥都不叫了，直呼大名，“曲熵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我哪有说不再让他做我的家教？”

他在曲熵面前还是不够看，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被他哥绕进了圈子，要不是对他还有着敬畏和害怕，曲燃恐怕都要忍不住上手了。

他盯着曲熵古井无波的一张脸，心里暗骂他老奸巨猾，深吸了口气，冷静点之后才开口。

“听哥你的意思是还想要继续，但我在搞明白我自己的心之前也不想放弃，不如我们都各退一步，互不干扰。”曲燃皱眉想了想，继续道：“你都能背着我出去跟他独处，我以后跟他上课的时候也不希望你在场干扰。”

曲熵动了动身体，一双长腿交叠，“你在跟我讲条件？”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行，我可以不在场，但是是在你的总成绩达到年级前三十之后，我要看到你这段时间各种补习的成果。”

曲燃拧了拧眉，他哥给他选的这个高中管的死严，每天要上晚自习，除了周末的家教他也没有别的时间能和孟樾绮相处。

他自己的总成绩在年级中上游徘徊，其中英语是拉分最大的，他也不是不会，就是懒的，不想学，咬牙努力也不是不行。

“好，说定了。”

*

因为有了昨天晚上的交谈，曲燃今天才能勉强心平气和地乖乖在曲熵的旁听下听孟樾绮课。

但到底年纪还小，藏不住情绪，昨天被刺激到了，加上对上回不知道是谁在孟樾绮身上留下痕迹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想对孟樾绮生气，只能找些小茬来博得在意的人的存在感和关注。

反正他跟曲熵已经把话说开了，曲熵只说在他成绩达标之前要继续在一边看着，又没说他不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