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谋划丶报复!【求追读】(2 / 2)
「所以这份功劳我们吃不下,万一后面又扯出点其他的事,我们也扛不住,必须找一个能扛得住的人来帮忙,我们跟在后面喝点汤就已经足够了。」
「那你准备找谁?」殷澄问道。
「你们北司这边的千户,陆文昭!」
裴纶沉声道:「他之前是沈炼的上官,又是正五品的千户,刚好合适,因为这麽大的功劳,足够他升一级都绰绰有馀了,剩下的功劳我们平分,也足够往上升一级的了。」
「尤其你们俩,这次直接越过总旗,升百户都有可能!」
幸好你没去找陆文昭,不然你的腰子可就保不住了。
江玄摇了摇头,道:「裴兄你的推断没什麽问题,不过我觉得,你可能还忽略了一件案子。」
「哪一件?」裴纶疑惑道。
「上个月,皇上太液池落水一案。」
裴纶和殷澄皆是色变。
殷澄皱眉道:「表弟,皇上落水只是意外,都未曾立案,你提这事儿做什麽?」
「是啊江贤弟,莫非这事儿同这几个案子有何牵连不成?」裴纶也不解。
江玄深吸口气,道:「之前我在北司值守,整理案牍库时,闲来无事便翻阅了一些文件,偶然看到了一本名为宝船监造志的册子,那册子上记录了皇上新造宝船的建造人员名单。」
「而其中,负责监造宝船的官员……正是东厂内官监的郭真!」
「什麽?!」
裴纶脸色骤变,豁然起身,旋即又很快意识到自己此举会引来注意,四处看了一眼后,又重新坐回去,但眼神里却依旧带着震惊,紧盯着江玄,压低声音道:
「你的意思是,皇上落水一事,并非意外?!」
殷澄亦骇然失色。
江玄平静道:「是不是意外我不清楚,但郭真被杀,必有缘由,还有案牍库被烧毁一事,实在太过偶然。」
「谁都知道火烧案牍库是诛九族的大罪,如果沈炼只是为了救人,他没必要冒这麽大的险去烧案牍库。」
「此举,难保不会是有人想要达成某种目的,或者说……」
「毁灭证据!」
裴纶接过话题,呼吸急促:「沈炼丶郭真丶北斋丶皇上落水……如果真如贤弟所言,那麽郭真可能是被灭了口,这也许是本朝第一大案,背后有人想要谋害皇上!」
「你是说……沈炼?」
殷澄吞了吞口水,低声道:「他哪来这麽大胆子谋害皇上?而且,动机呢?他这样做有何意义?」
「不!」
裴纶目光闪烁,摇头道:「沈炼绝不是主谋,说不定,他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背后绝对另有其人!」
「还有人?是谁?」殷澄皱眉。
裴纶深吸口气,道:「皇上膝下无子嗣,如果皇上死了,殷兄你觉得,谁会是最大的受益人?」
殷澄微微愣神后,顿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信王?!」
「不错!」
裴纶断然道:「按照皇位继承制,若无子嗣,兄终弟及,一旦皇上驾崩,必是信王继承大统。」
「所以,如果京城里有人希望皇上出意外,除了信王之外,再无他人!」
「只是没想到,信王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在皇上的宝船上动手脚……」
裴纶有些感慨:「那可是他亲哥哥啊,都说皇室无情,果然不假!」
江玄适时开口:「不止是沈炼三人,前天晚上我抓北斋时所杀的那个贼人,还有今晚来伏击我丶烧我家房子这两个,我怀疑他们也是一夥的,全都是信王的人。」
「什麽?!」
殷澄脸色微变:「表弟,你可曾确定?」
「还有这回事儿?」裴纶也有些惊讶:「贤弟你家房子被烧了?」
江玄眼眸微冷,简单讲述了一下抓捕北斋一事,还有今晚的事件经过。
「如此说来,贤弟你是由于北斋的案子,遭到了报复?」裴纶眼眸微眯。
「不错。」
江玄点头:「现在只要找到北斋,就能找到背后的这帮人,这几个案子也就能破了。」
「不过,如果我的猜测不假的话,这样做,就代表我们接下来是要与信王为敌,二位哥哥可决定好了?」
江玄平静地盯着两人。
两人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裴纶脸色一阵变幻后,沉声道:「查案本来就是我们锦衣卫的职责,有何好怕的?」
「不错!」殷澄也突然咬牙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一把!」
「要是成了,升官发财,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江玄摇了摇头:「也用不着这麽悲观。」
「贤弟有何方案?」裴纶不敢再小瞧江玄,认真听取建议。
江玄眯眼道:「第一,就按裴兄所言,找个能扛事的,如此就算最后失败了,也有人顶在前面,我们只是小人物,对方未必会在意我们。」
「不过,陆文昭还不够格,而且他也未必靠得住,得重新找一个。」
「贤弟觉得找谁合适?」裴纶问道。
「这件事,本来找东厂是最合适的,如今东厂势大,除了皇上不惧任何势力,万一真出了事,东厂绝对能顶得住压力。」
「但我们几个,恐怕还够不着东厂,而且就算够上了,事情办成,功劳也没我们什麽事儿了。」
「所以,退而求其次,找北司的镇抚使,许显纯。」
「他是东厂在锦衣卫的代表,又是魏忠贤的义子,身份地位都正好合适。」
「最主要的是,这个人不算太过自私,我们把事情告诉他,最后如果办成了,他多少也会记我们点好,不至于过河拆桥。」
裴纶微微点头,道:「行,就依贤弟所言,明日我亲自去找许显纯。」
江玄点头,继续道:「第二,郭真与皇上落水有关一事,暂时得保密,除了我们三个,不得入第四人之口。」
「为何?」殷澄疑惑道。
「一来,如今案牍库已经烧毁,那本宝船监造志肯定也消失了,只凭我们一张嘴,别人不一定信我们。」
「二来,瞒着此事,我们就可以直接盯着信王府,可以比别人更快找出凶手,获取首功。」
「此外,如果这事儿失败了,我们也不用直接把信王给得罪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正常查沈炼和北斋的案子,就算最后真引出了信王,我们也是正常查案,在职责范围内,不至于让别人认为,我们一开始就是冲着信王去的。」
闻言,裴纶沉吟片刻,点头道:「贤弟所言有理,就按贤弟说的办,明天我找许显纯,只说沈炼丶北斋和郭真的案子有关,其他的就让他自己去猜吧。」
江玄微微颔首,眼底却有冰冷的杀意闪烁。
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卷入这个风波,一直在想办法抽身出去,不想受到这几个案子的牵连。
什麽信王谋害皇帝丶阉党和东林党的斗争,他根本不感兴趣。
他只是个小小的锦衣卫,也管不了这麽大的事。
他只想安心练武。
可没想到,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对方硬是一步步将他逼到绝境。
先是丁翀不由分说随意打杀,跟着丁白缨师徒前来伏杀,临走还烧了自家房子。
而且,丁白缨离开时还放了狠话,此事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也对,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蝼蚁般的小角色,随便一脚就给踩死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自己这只蝼蚁,能不能从他们这群大象身上咬下一块肉吧!
陆文昭丶丁白缨……
你们准备好,接受我这只蝼蚁的报复了吗?!
江玄脸色冰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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