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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研究出了变种疫苗的模板化配方之后,这方面他就不再是十字灯塔不可或缺的人选。”
江子车涩声道:“那普适疫苗呢……”
谷云峰哑然失笑:“你真的觉得那种东西存在吗?这种伪命题一样的东西,换谁来做都一样,怎么就非他陈泊秋不可了?”
他拍拍江子车的肩膀:“小江,你除了科研,对别的事情都没兴趣,所以你可能不太了解。陈泊秋他是主攻疫苗研究,但疫苗研究并不是非他不可。对很多人来说,他已经没有作用了。他那些所谓的贡献,也不过是对他父亲当年的决策亡羊补牢。如今又违反禁令孕子,更是雪上加霜。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人人都知道很多事情来不及讲究对错,但人人都会牢记别人的污点,因为几乎每一项选择都关乎生死。”
谷云峰话音刚落,应激特效药也送了过来,江子车接过托盘,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朝外走去。
—
陈泊秋已经将长椅和地板上的血迹弄得差不多干净了,他抱着怀里血色斑驳的不明物体,原本在低着头怔怔地发着呆,他眼睛似乎看不见,但是听力还算灵敏,听到杂乱的脚步声靠近,便受惊般蜷缩起身体,将怀中的东西牢牢抱紧。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谷云峰吩咐身边的人。
两个研究员便立刻上前去拉扯陈泊秋,他们体格都比较健壮,平时也没少制服一些攻击性强、体型庞大的实验体,但此时此刻他们把陈泊秋的病服都撕裂了,却仍旧拽不动陈泊秋,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剧烈地喘息,额角淋漓地落着冷汗,那么紧绷僵硬的身体简直不像活人。
谷云峰皱了皱眉,对江子车道:“直接注射吧。”
江子车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蹲下,踌躇着拨开陈泊秋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袖,露出干瘦的手臂。他的皮肤白得发灰,血管的颜色像枯萎的树枝。江子车试着轻轻抹上消毒药水,他因为眼睛看不见,整个人处在极度紧绷的惶然失措中,却没有像刚才那样抵死反抗,只是颤抖着往旁边躲。
“我不抢你的东西。”江子车感觉是只要不去抢他的东西,他就不会有太大反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明白,试探着说了这么一句。
陈泊秋看起来似懂非懂,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跟他说谢谢。
江子车愣了愣,叹道:“你现在情况不好,我需要给你打针。”
陈泊秋又点了点头,怔怔地说:“好。”
江子车觉得他依旧很紧张,呼吸间从肺部传出破碎的嘶鸣音,起伏剧烈的胸口,以及急速跳动的脉搏,无一不是极端应激症状的体现,很可能刚才两位研究员再多推搡两下他就会因为呼吸困难以及惊厥抽搐直接死亡。
可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他竟还是能听进去他的话,并且竭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有太过激烈的抵抗挣扎的动作——其实刚才研究员要抢他东西的时候,他也只是死命蜷缩着身体护住它,没有要反击伤害他们的动作,甚至没有那样的倾向。
他不知道这种克制力是如何锻炼出来的。
江子车在注射器里灌着药水,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打量着陈泊秋。
他身上好几处都缠着染血的绷带,甚至眼睛上的绸布也是血迹斑斑,因为太过消瘦,那片绸布几乎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但还是看得出骨相是那种极精致却不带侵略性的、温润清冽的漂亮,肤色白得透明,除了血污和伤口,几乎没有什么瑕疵。
感控中心和生科所虽然工作交集不算少,但他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陈泊秋,眼下这么一看,总觉得他明明伤痕累累一身狼藉,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澄澈之感,微微偏过脑袋听他说话的时候,更是带了几分孩童般的懵懂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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