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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玉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三人这边聊着，各地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走回来，大家情绪显然都不是很高，一半是因为疲惫，另一半则是因为这几天的遭遇。

尤其是进入清远会总部的学生，表情都带着思考和茫然。

时玉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却没有安慰，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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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批学生回来之后，时玉站起身，他还没开口，突然有学生也站了起来。

“教官，我想退学。”

第56章 考核结束！

时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按住对方的肩膀，安抚道：“回学校再说？好吗？”

时玉很少会询问学生的意见，也几乎不会用这么正式又温和的语气与他们说话，被他按住的学生眼里有亮光一闪而过，他伸手擦了下眼泪，沉闷的嗯了一声。

时玉抬头，依旧握着少年的肩膀，似乎是在给他支撑的力气。

“大家都很累了，今天的实训正式结束，我们回学校。”

说完他朝着周围几个教官看了一眼，彼此之间对视一眼，时玉轻轻移开眼神，揽着少年回到车上，给他系好安全带，什么都没说。

这大概是最沉默的一次集体活动，平时考核结束，气氛都热烈得不得了，学生们总会有些新的收获要讨论的。

但是这次的气氛很沉闷，几辆车上都没有人说话，一部分人在休息，一部分人在沉默着思考。

车上沉寂的气氛是教官们早有预料的，这经历每一年都要来一次，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次只不过是刺激大了一些，导致气氛更沉闷一些。

明面上很安静，私底下传讯器里消息交换得飞起，哪一支队伍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教官们都在彼此交流。

清远会的生意广泛，不仅有赌场，斗兽场，更多的是人口买卖，在聚集地中，人口是重要资源，除了用于服务享受之外，这些人的最大作用是为了保卫安全。

普通人如何在充斥着鬼的夜晚保护众人的安全？

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那身血肉了。

换句话说，在被买卖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人了，而是一团血肉，一种食物，一份夜晚安全的保证。

鬼在吃饱之后，总会安静一些的，攻击欲降低一些，不会继续主动攻击灯光明亮的房屋。

这样的话，只要是小心一些，度过夜晚也不是那么艰难了。

除了清远会的事情之外，这些还没有见过生命逝去的学生，也有些亲眼见证了生命的消逝。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鬼正在弯腰低头啃着地上的人，尸体已经被吞噬了一半，当时就有学生受不了吐了，之后他们合力解决了鬼。”

那几个学生给人收尸的时候，他看着他们的表情，一度以为他们会哭出来，但是没有，他们的表情僵硬崩溃，却都忍住了泪水。

泪水应该留给敌人，我们只需要敌人的鲜血。

这是帝都军校第一任校长曾经说过的话，显然，这些孩子在努力理解。

但是教官其实很想说，如果很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敌人当然要哭泣，但我们当然也可以为了战友，为了民众的逝去落泪。

这并不是什么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