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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此事告知宁玦,听他作分析,可去到酒桌,却见公子罕见醉得厉害,意识昏昏。
他醉酒任性,不许旁人触碰,不得已,白婳只好亲自上前搀扶。
她一人之力单薄,所幸宁玦还没有醉到迈不动步子的程度,还知配合地动动腿。
白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人搀扶到卧房,将他放躺在床上的过程尤其艰难,她努力控制着力道,不敢直接收手任他肩背砸到榻上,可处处小心翼翼,又显得格外磨蹭。
宁玦等得不耐烦,也或许是僵持的姿势不舒服,竟拽上她,直接往后仰过去。
白婳猝不及防一个趔趄,直接扑到他身上。
宁玦眼睛半睁不睁,也不觉吃痛,顺势搂上她的腰,旋即翻身一压,将她笼罩在身下。
他看着她,像是恢复些清明,低沉喃喃道:“我喝多了。”
“……我知道。”
近在迟尺,他吐息灼灼,不断搔撩她的痒。
白婳红着脸偏过眸,两人一上一下,她被他酒气熏着,好似跟着头脑发昏有点显醉了。
她嗔说:“既然公子喝不过段老板,为何还要坚持逞强?身子会不会不舒服?”
宁玦哑声含笑,再次俯低身子,鼻尖与她相蹭。
不是不小心的触碰,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白婳浑身发软,觉得两人现下的姿势过于亲
昵,当即想避,可奈何对方是个醉鬼,实在缠人,白婳躲不过,又与他计较不了那么多,一脸窘意,为难得要命。
宁玦单手掐着她腰,声音带哑:“谁说我喝不过他,段刈醉得更厉害,此刻段夫人一定比你还头疼。”
白婳无奈一哂,不知这有什么可比的,无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赢了也不值得得意。
她艰难挪开手,用袖口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柔声问:“公子向来自持,今日怎破例贪杯了?”
宁玦低首,没有言语,默默窝进她肩颈一侧,寻求安抚地蹭了蹭。
他这副样子,不可多得,像是只受伤的雄狮,罕见露了软弱。
白婳霎时心软,没再挣动,任由他与自己依偎相贴。
她关询又问:“到底怎么了?”
宁玦回:“今日我与段刈喝的那坛酒,是师父生前亲手酿的苏合香酒,我能喝的出来,那是师娘教授师父的手艺,味道与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的……”
他越说越低,渐渐无声,低落情绪浓浓。
白婳心头也跟着揪了揪,不知如何出声安慰,只抬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以作安抚。
没过多久,她忽觉颈间有股温湿的异感,反应了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竟是眼泪。
白婳讶然停下手中动作,不可置信地一怔。
公子竟落了泪……
这是她先前想象不到的事。
在她眼里,公子向来是无所无能的,手执一把青影剑,冷面威凛,置身于江湖刀光剑影中,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他对外的形象也一直是强大、狂悖、傲慢、没有弱点……所以,眼泪这种与脆弱相关联的东西,在白婳的认知里,与他是那么不协搭。
但坚强者就是留下了伤心泪。
再无坚不摧的人,也同样拥有最普通的七情六欲。
白婳心头闷闷的,公子罕见一次示弱,弄得她格外心疼,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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